18、兄弟怎么辦,你喜歡的不是綠茶
外城區沒有咖啡廳,燕堇和許佑梧能夠選擇的聊天地點少得可憐。
在燕堇的提議下,他們一前一后上了天臺。
水泥澆筑的大樓保持著最初的風味,連油漆都沒涂,靠近墻壁的一側擺著幾個花盆,地面周圍灑了土。
許佑梧站在天臺邊緣,一低頭就能看感到眼前眩暈不止,他“嘖”了一聲,道:“你不會是想把我殺了扔下去吧?”
燕堇雙手抱臂,“我殺你干什么?”
許佑梧的尸體不值錢,他活著才值錢。
今天的碰面是燕堇主動約的,見面之后一直在說話的卻是許佑梧。
他說他在頂層有多無聊,說他想用刀子捅穿裴之漣的眼珠,說他來之前剛買了個新手機,之前的壞掉了。
許佑梧大約真的沒有多少事情能夠跟燕堇分享,只能反反復復地舊事重提,搜腸刮肚到最后,男人不說了。
憑什么都是我在說?
看我出糗,你會覺得有意思嗎?
許佑梧轉過身,背對著沒有欄桿、一不小心就可能墜落的天臺邊緣,問:“你叫我過來,不會就是想邀請我呼吸高海拔的空氣吧?”
燕堇像是沒聽出許佑梧語氣中的敵意,輕哂了聲問:“你說完了?”
許佑梧一哽,“嗯。”
這輩子能說的都說了。
燕堇輕輕頷首,“裴之漣回內城區了,他邀請我和他一起去,我沒同意。”
“什么意思?”
許佑梧定定地望著他,嘲弄地說:“你不會想告訴我,你為了我留下來了。”
那可是一步登天的機會,燕堇怎么可能會放棄。
許佑梧才不相信。
“嗯。”
燕堇微微抬眸,輕描淡寫地說:“是為了你。”
“砰!”煙花在高空炸開,散落的火星噼里啪啦的墜落。
許佑梧心中暗罵一聲,哪個神經病大早上放煙花,他差點以為自己的心臟跟著爆炸了。
這個時候要說什么…不是,我艸,真的假的,燕堇來真的嗎?
不可能吧,這可能嗎?今天是愚人節?我的病情加重了?幻覺還是幻聽?不管了掐一下手,我艸好疼。
疼就是真的了吧,不對,萬一痛覺也是幻覺呢?
“……我不相信。”許佑梧竭力控制著情緒,操控發麻的舌頭吐出四個字。
“有什么不能信的?”燕堇好笑地看著他,“我喜歡和異化者待在一起。”
危險的異化者隨時都有失控的風險,正常人恨不得避而遠之,燕堇一句喜歡直接把許佑梧干懵了。
“等一下,”許佑梧突然明白了,“所以如果我不是異化者你就跟裴之漣走了?”
“也不一定。”
燕堇一手橫在胸前,一手托腮,瞇起狹長的眸子說:“你在我這里還是很有競爭力的。”
這個許佑梧信。
清了清嗓子,許佑梧徑直向著燕堇的方向走來,“直說吧,給我這么好的臉色,想讓我做什么?”
許佑梧早就看透了,他不在乎燕堇是不是想利用他,反正他有能力,裴之漣就不行。
“你不是異化者嗎?我需要你去內城區一趟,幫我抓個人。”
之前發布的支線“失蹤的尸體”倒計時還剩下五天,燕堇已經基本確定在外城區動手的詭異是易童和邀光。
那內城區呢?
是誰殺了陳迄?
陳迄是救世神教廷的信徒,他理應被救世神標記為獵物,但邀光說救世神教廷沒有供奉詭異,這就很有意思了。
一個沒有“神明”的教廷,居然能夠壓過供奉青鴆的生命神教廷成為內城區勢力最龐大的存在。
那位桑鏡主教,究竟是什么來頭?
還有在陳迄死后就閉門不出的白杉,他多半知道些秘密。
許佑梧不是傻子,聽他這么一說,了然道:“你要我抓白杉?”
燕堇搖搖頭。
“我要你抓桑鏡。”
“抓誰?”
“桑鏡。”
許佑梧抓了抓臉,抓了抓頭發,抓了抓脖子,把全身裸露在外的部位抓了個遍,最終抿著唇說:“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異化者,不是許愿池。”
燕堇似乎預料到了他的回答,垂下眸,有些遺憾地說:“看來我只能去找裴之漣了。”
擺在明面上的激將法。
許佑梧冷笑一聲,“你找裴之漣也沒用,他都已經被教廷拉進黑名單了,門都進不去。”
“算我倒霉,”他踢了一腳墻邊的花盆,看著碎的稀巴爛的陶瓷煩躁地說:“我要是死了,你必須年年給我哭墳。”
“哭了你能復活?”燕堇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