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飛來橫禍
那內侍剛走進后苑,正在小路上拿著蔡京的賞銀暗喜,突然從宮門口出現兩個黑影,原來是禁衛軍近前,將他按倒在地。只見黑影在地上晃動,噔噔作響,原來是黑靴子愈來愈近,禁衛軍將這人交給那黑靴子便漸行漸遠。
這黑靴子就是皇城司的毛頭小子。這廝便被皇城司又拿下了,急匆匆押到了宋徽宗跟前。宋徽宗命人亂棍打死。李長安等人本欲勸阻,可為時已晚。
劉貴妃怕事情敗露,禍及自身,故而秘密給皇城司交代此事,又在宋徽宗跟前吹耳邊風,故而做成此事,除去心中一大隱憂,此時此刻放下心來,嘆道:“自作孽不可活。”
費無極道:“咎由自取,活該。”張明遠拱手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望陛下寬恕他子孫后代。”低下頭去。
宋徽宗冷笑道:“此賊居然替蔡京胡作非為,其心可誅。朕看在劉貴妃面上,就不誅滅九族了。”拂袖矗立在一邊,緩緩欠了欠身子,嘆了口氣。
劉貴妃近前挽著宋徽宗的胳膊,緩緩道:“陛下,答應臣妾,以后不可如此。可饒他一條身家性命。”
宋徽宗問道:“孟皇后回去了?”劉貴妃道:“本要讓她留下來,她說要出宮見些故人。”宋徽宗又問:“令德帝姬走時,那幾副藥,可曾帶了?”
劉貴妃道:“臣妾早吩咐人,給她帶齊全了,她老人家每次進宮,都是空手來,帶著大包小包走,不曾虧待她。”
宋徽宗笑道:“仁宗皇帝乃是老祖宗,老祖宗的面子不能不給,她畢竟一把年紀,能活多久。她想要什么,就給什么。只要她不做武則天就好。”眾人都笑。
夜色撩人,李長安帶著張明遠和費無極本欲離去,宋徽宗吩咐小內侍將后苑一個客房收拾出來,讓他們師徒三人住了下來。茶食點心,一應俱全。被褥皆是嶄新的。洗臉盆和牙刷子、銅鏡,無不齊全。
夜色正濃,李長安在燭火前,笑道:“明遠、無極,你們去西夏和遼國,可有什么體會?”費無極道:“師父,種溪在西夏認識一個黨項人。”張明遠道:“是個厲害人物。”
李長安道:“危言聳聽,西夏莫非有神仙不成?”張明遠道:“那倒沒有,是個小姑娘。”
費無極笑道:“這小姑娘與眾不同,可是厲害的不得了。”
李長安笑道:“莫非西夏麻魁,老夫素聞黨項人之中,有女子很是彪悍,時常跨馬帶兵打仗,不比男子差之千里,失之毫厘。”
費無極喝了口茶,笑道:“這女子非同一般。”
李長安驚道:“何出此言?”捋了捋胡須,嘆了口氣。
張明遠道:“別聽無極神秘兮兮,乃是西夏太師嵬名安惠的掌上明珠,叫做嵬名白云。種溪恐怕一見鐘情,與之情投意合。”
李長安道:“原來如此,此事你們回到京兆府不可張揚,在東京也不可張揚。”張明遠和費無極齊聲道:“這是為何?”
李長安對他們耳語道:“此事干系重大,非同一般。種家軍和西夏乃是世仇,可謂不共戴天。如若種溪和嵬名白云好了。朝廷震怒,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若蔡京等人抓住把柄,誣陷種家軍里通外國,和西夏勾勾搭搭,眉來眼去,如之奈何?”此言一出,張明遠和費無極詫異萬分,說不出一個字來。夜色漸深,三人各自歇息去了。
次日,洗漱后,吃了早飯,喝了茶,李長安又問張明遠和費無極,在遼國的見聞。張明遠道:“蕭勇和蕭燕,我們又見到了。”
李長安道:“他們是契丹人,你們在遼國見到他們,沒什么稀奇古怪。”費無極道:“那可是難以忘懷,好吃好喝的,數不勝數。”
張明遠道:“西夏焦彥堅也去了,耶律南仙都去了,什么西夏晉王察哥,還有李良輔,對了,還有西夏太子李仁愛。”
李長安捋了捋胡須,嘆道:“我大宋張叔夜引眾出使遼國,西夏居然也湊熱鬧。”
費無極道:“誰說不是,我大宋去西夏,遼國派蕭奉先去。我大宋去遼國,西夏派焦彥堅去。如若西夏出使我大宋,或是遼國出使我大宋,他們恐怕也會結伴同行。”
張明遠道:“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出使這件事,也是禮尚往來。”費無極道:“話雖如此,可像個跟屁蟲,便差強人意了。”此言一出,三人忍俊不禁。
李長安道:“這好比三國,魏蜀吳也是如此。當年劉玄德白帝托孤后,諸葛亮主持蜀國大局。蜀國北伐魏國,必要和吳國化干戈為玉帛。如若吳蜀不和睦,恐怕諸葛亮是不敢輕舉妄動了。今日之局面,與當年三國時代,何其相似。哲宗皇帝如若還活著,恐怕西夏早已覆滅,偏偏天不遂人愿。想我太祖開疆擴土之際,哪有西夏這個名字。如今李乾順稱霸一方,對京兆府虎視眈眈。如若不是這般,你們干爹又怎會‘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沒有西夏,恐怕種家軍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張明遠道:“不錯,好比當年楊家將,如若沒有遼國,楊家將也英雄無用武之地。”
費無極搖搖頭,笑道:“師父,如今身居皇宮,我等談論此些事情,恐怕不合時宜,當心隔墻有耳。”
李長安笑道:“好,無極果然孺子可教。‘防人之心不可無’,所言極是。”
張明遠道:“中秋佳節后,我們回到終南山,就怕師叔不開心。”費無極道:“我怕扁頭師哥不開心。”
李長安站起身來,緩緩道:“你們可知,張小寶與費無天才不開心,你們如此絕情,不與他們相認,恐怕不合時宜。這世上什么藥都有,唯獨沒有后悔藥。”
費無極嘆道:“可是我們想不通。”不覺五味雜陳,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腦勺,心中愈加悲苦,嘴里也苦不堪言。
張明遠一怔,悲從心來,冷笑道:“中秋佳節,自當合家團聚。可我娘哪里去了?莫非我張明遠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不成?”
費無極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