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鳥啼喚醒沉睡的朝陽，斑駁的石砌路面水露潮濕。

  天將亮的碧水城格外安靜，右城中心位置街道，路面上滿是昨日飄落的黃綠色葉子與土沙。

  零散幾名年邁的老人拿著掃把，慢悠悠清掃著地面，他們各自分散，清潔屬于自己的道路，其中一位正沿著中心區域一點點清掃至江邊。

  這些人都是一些族中的孤寡老人，壽元無多突破無望，換句話說就是被族人排擠的廢物，因沒有生活來源，只好做些低級的工作維持基本的生活。

  “小伙子，起來了?！?br />
  老者杵著比他還高且直的木掃把，對著江邊矮石的人柔和叫道。

  聽到聲音，柳楓渾身一抖，他昨天沿著附近走了一夜，江岸一側房屋石院，階梯門房，像還有人居住的，大多尋訪了一遍，一無所獲，本想躺在這石頭上小息一會，不覺中睡著了。

  臨休息前，柳楓已經打算離開，既然找不到，何必在尋，碧水成這般危險，早些離開方為上策，還是尋一僻靜之地，安心修煉，如今距離源聚僅隔一層窗戶紙，雖還沒捅破，但想來應該不遠了。

  盡早苦心鉆研突破之法，盡快奔赴妖絕嶺尋找紅桐果。

  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六年，修為依然停滯在源啟，柳楓對自己的修煉天賦感到懷疑，看到比自己小上許多的人都以突破源聚，

  鳳桐城劉城主的那個手下，年紀輕輕，就已經那般修為，心情不由沉悶，思緒亂飛。

  忽又憶起紅梅姐，在云巖城不知怎么樣了，有蔣大哥在，應該不會出事吧，柳楓內心暗暗祈禱。還有老村長以及土堆村的村民。

  心里越想越惱火，煩躁的猛晃腦袋，內心不斷勸解自己，欲速則不達，要解亂麻需一條條解，著急也沒用。

  柳楓扭頭看向站在一側神態慵懶的老頭，眸子一亮，做好了接下來的打算。

  先問問他，看他打扮和手里的工具，猜出他的身份，看看能不能得到點有用的信息，就算問不出來也無妨，不準備在此地深究。

  尋一深山老林，閉關苦修，不破源聚誓不出關。

  六年了，紅梅姐不知還有幾個六年，再不抓緊去尋找壽元紅桐果，后果不堪設想。

  況且那棵樹還存不存在，到時候如果生變，還得另尋他法，增加壽元本就逆天，這等奇物，世間難存，基本無有。

  這一路上，柳楓每路過大商鋪都會問一嘴，往往招來店員鄙夷的目光，只好灰溜溜的離開。

  嘩嘩……掃地的聲音

  陽光不吝嗇的全部灑下，地面驟然照干，剛還微沉的沙土石灰，被如小型灌木的掃帚頭一劃，瞬間飛舞，空氣質量急劇下降，老者仿佛故意似的，嘩嘩往柳楓屁股下的石頭側面掃兜，嗆的柳楓咳咳不止。

  “咳咳，老頭！你……咳咳……故意的吧你。”

  柳楓雙腳一踏，站起身，蹦跶的躲避掃帚頭，躲到老頭背側方，呼呼小喘幾口，清通冒煙的嗓子，嘴里不停小聲嘟囔老頭壞話。

  “啊？你說啥？”

  老頭停下手中動作，保持不動，哼哼幾句。

  柳楓撇去鄙夷的目光，諳諳晦氣，自認倒霉的出了口氣，不想在理會褲腿開瓣的老頭，就要離開。

  誰成想，老頭又動了起來，一個轉身，掃把直朝柳楓腳下揮來，柳楓急忙后撤，眼看躲不過，被逼的原地跳了起來。

  “小伙子，你說啥？”這老頭的聲線與他實際的年紀絲毫不符，鏗鏘有力，渾厚如鼓。

  柳楓一陣無語，這老頭的眼睛瞇成一條縫，看不見眼仁，快佝僂成對折的身體，抄起大掃把行云流水，毫不費力。

  柳楓故意矮半截身尋找老頭的視線，與其盡量對齊，老頭松垮的眼皮動了動，察覺柳楓，倏地睜開，一道銳利的光芒射來。

  柳楓猛地一驚，左腳不聽使喚的后踏一步，后背發涼，內心暗驚老頭目光這般犀利，慌忙說：“我沒說啥，不打擾了?！?br />
  老頭覷著柳楓，鼓包的后背微微挺起一點，沉聲道：“小伙子，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沒沒，我怎么敢說您那?！绷鴹鹘忉屃艘环?，抬手壓低笠沿，將自己容貌藏起來，這老頭給他的感覺不是那般簡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頭動作灑脫嘩嘩掃了幾下，柳楓慌亂躲道一旁的墻角位置，表情尷尬的笑了笑。

  誰知道，這老頭將掃把杵在柳楓貼墻的旁邊，隨地坐了下來，雙條干硬的細腿盤起，卷起裊裊灰煙，身體左右扭動，彎曲的后背柳楓的眼角余光正能看見。

  老頭掏手在身上找著什么，摸摸索索，柳楓立在他旁邊，本想離開，被老頭那找東西的動作吸引，不覺也蹲了下去，剛要開口問他。

  老頭手臂在褲腿一頓，嘟囔一句：“嘿嘿?！痹谘澖欠砝锩?，幾張松軟抽褶的紙張被他捻了出來。

  之后，后開始在上半身翻找，柳楓皺了皺眉頭，有些好奇他在干啥，又要問，老頭似乎不讓柳楓開口，又掏出一個掛了白灰的破小布袋，與女人的香包差不多。

  柳楓猜到了，老頭這是犯起煙癮了。

  老頭動作麻利的開始卷了一根，開口道：“小伙子，有沒有火？”

  柳楓蹲下，掏出打火石，將地上一片干葉?著，遞了過去，老頭探頭吸嘬幾口。

  柳楓注意到老頭的相貌，眼角眉梢三條溝壑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