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破天荒的仗義相助
某位商販指著綢緞莊門前的碎玉殘片高聲道:“那青鸞玉佩可是掌柜鎮店之寶,這位姑娘摔了東西還要動手,若非兩位公子……”
“放肆!爾等賤民也配議論本……”
少女鞭勢陡然凌厲,赤芒掃過處青石地磚應聲爆裂。
楚陽眉峰驟斂,三枚玄冰符脫手成陣,寒氣與火鞭相撞激起漫天白霧。
人群后方忽有老者倒抽冷氣:“那藍衫公子莫不是前日受封的御前符師?軍報說他在北疆用三千冰符凍住了整條怒江!”
此言一出,四周嘩然更甚。
幾個機靈的路人已悄悄退后,誰不知當朝首席符師意味著什么?
那白裙少女卻恍若未聞,赤鞭如靈蛇吐信直取楚陽咽喉,鞭風過處竟隱現鳳鳴之音。
“快看!旁邊那位好像是鎮南王府的世子殿下!”
“這瘋丫頭哪冒出來的?竟敢混進符文師公會內城撒野!”
幾個佩戴青銅徽章的老符文師氣得胡子直顫:“連軍部首席符文師和王府世子都敢冒犯!”
圍觀人群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公會內城的守衛隊聞訊趕來。
白裙少女掃視著逐漸合圍的陣勢,劍鋒直指李慕白:“他雖有恩,但放肆窺視就該挖眼!”
“好個強盜邏輯!”先前避入店鋪的胖掌柜擠到人群前頭,腰間玉算盤叮當作響。
他瞇眼打量著場中三人——楚陽衣襟上的星芒銀紋昭示著七階符文師身份,世子腰間的蟠龍玉更是王府信物。
胖掌柜突然猛拍大腿:“我算明白了!這丫頭砸壞我三件古法器拒不賠償,現下分明是怕楚公子討要賠償金!”
他渾厚的嗓音震得檐角銅鈴嗡嗡作響:“既怕人看,何不戴個帷帽出門?”
這番說辭引得滿場嘩然。隔壁茶樓老板探出身子幫腔:
“老張頭說得在理!方才這姑娘踹翻我三張黃花梨凳,連句賠不是都沒有!”
“怕不是個訛詐成性的慣犯?”
人群中錦衣公子搖著鎏金折扇冷笑。這話引得更多商戶應和,七嘴八舌數落起少女的劣跡。
此刻姜璃正站在回廊轉角,指尖摩挲著袖中暗器。
她早前看見楚陽替少女解圍時便覺不快,此刻見那忘恩負義的丫頭竟與兩人纏斗,當即甩出顆烏金圓珠。
“轟”的爆響在戰圈中央炸開,青色煙霧瞬間籠罩三人。
姜璃飛身躍上石欄,月白衣袂在氣浪中獵獵翻飛:“都給我住手!”
她手中還扣著三枚閃著寒芒的透骨釘,目光如刀掃過煙塵彌漫的戰場。
轟然炸裂的墨球讓纏斗戛然而止,空氣中飄散著嗆人的粉塵。
三個灰頭土臉的年輕人互相瞪視著,忽然被圍觀人群爆發的陣陣哄笑驚醒。
他們此刻活像三只剛從煤堆里爬出來的花貓,連睫毛都掛著細碎的黑末。
“你發什么瘋?”楚陽抹著臉上的墨漬,指節蹭過鼻尖時蹭出條滑稽的白痕。
他實在想不通,平日里算盤珠子打得精明的姜璃怎么會失了準頭。
“我倒要問問你們犯什么渾!”姜璃攥著符咒的手微微發抖,馬尾辮隨著急促呼吸在墨跡斑斑的衣襟上掃動。
當她瞥見白衣少女領口若隱若現的銀鎖時,瞳孔驟然緊縮——那分明是云麓仙門的標識。
圍觀者突然默契地退開半步,只見少女輕抬皓腕,系著金鈴的綢帶無風自動。
姜璃心頭警鈴大作,這分明是云麓秘技“風語鈴”的起手式。
她佯裝氣急敗壞地逼近:“裝什么楚楚可憐?方才在鑒寶閣掰斷玄鐵劍時,姑娘的腕力可不像表面這般柔弱。”
李慕白突然按住躁動的劍匣,他嗅到了空氣中若有似無的冰檀香。
這味道讓他想起三年前在漠北遭遇的云麓暗衛,那些家伙最擅長的就是扮豬吃老虎。
“要算賬是吧?”姜璃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內襯,驚得楚陽慌忙轉頭。
她卻將暗藏玄機的內袋翻轉,密密麻麻的符咒間赫然別著半塊玉玨:
“看夠了嗎?這是你們云麓山去年遺失的掌門信物,要不要我現在當眾說說它的來歷?”
白衣少女的鈴音突然亂了節奏。
她垂眸掩去眼底寒光,再抬眼時已是乖巧模樣:“姐姐教訓的是,今日是阿沅莽撞了。”
說著當真規規矩矩行了個萬福禮,只是指尖掠過的青石板悄無聲息地裂開蛛網紋。
當夜子時,客棧窗欞傳來篤篤輕響。姜璃推開雕花木窗,月光正映著檐角懸掛的鎏金鈴鐺。
系著紅繩的銀票隨風飄落,票面三萬五千兩的朱砂印旁,赫然烙著朵冰雕玉琢的六瓣霜花。
“實在抱歉給大家惹麻煩了,今天的事確實非我所愿。”
罕見地沒有發脾氣的白裙少女從儲物指環中取出一枚銀輝流轉的靈珠,半個拳頭大小的珠體表面隱約可見符文流轉。
自稱姬夢的少女徑直將靈珠塞進姜璃僵在半空的手心:“這枚夢珠權作抵押,三日內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