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新鮮肉
鐵狼這才抖著嗓子開口:“嗬,勁頭夠嘿!這味兒,爺們兒!陸秋,夠意思!從今天開始,你鐵狼兄弟是當定了!”
酒過三巡,鐵狼吃飽喝足,臉上帶著幾分醉意,開始拍著桌子罵:“我告訴你啊,這基地里就是一群缺德玩意!酒水配額?屁!老子從巡邏隊混到這兒坐第二排,連瓶像樣兒的精釀都沒摸過!林老大他那點兒機密資源,分給誰不是分?屁話不說,給老子來瓶酒才像話!啥玩意兒嘛。”
陸秋沒接話,拿起酒瓶輕輕晃了晃,眼神卻越發深邃:“嘖嘖,鐵狼,這都你們的規矩吧?那林峰,他頂著這么多機密,是真為大家還是另有打算?”
鐵狼滿嘴噴著酒氣,眼一瞇,順嘴來了一句:“抬舉他了!基地的武器庫叫機密,我信,那‘新鮮肉’,怕是還有人不清楚呢……”
陸秋手中的酒瓶微微一頓,眼底精光一閃:“新鮮肉?啥意思?”
他語氣雖散,但臉上卻沒了先前的隨意。
鐵狼也像意識到什么,搖了搖頭,似乎想掩飾:“哎呀,沒啥,聽聽就算了!”
陸秋心里一沉,表面卻繼續陪著笑:“行了,行了,你不說就不說,喝酒喝酒,啥事兒都一杯搞定……”
他將牛肉包推到鐵狼面前,將酒瓶對準他的酒杯,再次滿滿倒了一杯。
鐵狼果然又灌了好幾口,很快醉得不省人事,趴到桌上呼呼大睡。
陸秋站起身,深吸了口氣,望向水塔外基地的燈光,腦子里飛速轉動著那三個字…新鮮肉。
他揉了揉眉心,沉著臉轉身離開,鐵狼睡得像死豬一般,毫無反應。
廢棄水塔下,風吹得荒草連片,陸秋孤身穿過小巷,腳步越走越急。
陸秋繞過基地主路,沿著警戒區外圍的小道,轉到了倉儲區。
這里白天看似忙碌如斯,貨車進進出出,裝載補給與物資,然而到了夜晚,則冷清得令人背后發毛。
掛在鐵門上的銹鎖歪歪斜斜,像是隨時會掉下來。
路燈時明時暗,發出滋滋的電流聲,映照著一地模糊的陰影。
陸秋壓低身子快速靠近冷庫門,他的手伸進口袋,摸出早就準備好的萬能刀片。
冷庫外圍有層簡單的指紋鎖,基地的人對外都說是防止凍肉失竊,但陸秋知道,他們存儲的東西遠不止肉。
刀片在鎖蓋上鉆了兩圈,卻無濟于事。
這鎖雖說簡陋,指紋驗證卻沒那么容易。
陸秋眉心驟然一皺,視線掃過不遠處室外值班室的窗臺。
好像是……血跡?
他迅速繞過去,這是值班室里值守人員的血,凝結成塊,正好滴落在被撕壞的繃帶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將繃帶撿起,壓在指紋驗證器上,復制了一大概痕跡后,屏在鎖上的紅色警燈果真熄滅了,替換為一抹柔和的綠。
門緩緩打開,陸秋僅靠微弱的綠光,湊近慢慢走了進去。
冷庫內寒氣逼人,白色霧氣縈繞在四周,倉儲架上的電子表顯示著外來溫度,玻璃柜挨擠序列排列,每個標號對應不同的瓶罐。
陸秋不敢大意,最先注意到了最左側靠墻的標識:實驗素材。
他屏住呼吸,走近。
第一排是幾個巨大的透明金屬罐,罐中的綠色防腐液浸滿斷肢—人類的斷肢。
手掌、膝蓋、甚至是肩胛骨,所有肢體都呈現一種詭異的不自然彎曲,顯然不可能是正常腐敗后的結果,而更像被刻意切割。
繼續往旁邊挪步,他看到的不止斷肢,還有破碎頭骨,嵌著眼球殘留的軟組織。
陸秋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但目光卻被再往后的一架物件死死吸引。
那是一整張被扒下的人皮,繃得平整,用金屬制框架鉤住角邊,像是某種標本。
那張人皮胸口的位置還留有一塊晦暗破舊的紋身,上面勾勒著不算細致的線條,看樣子是個人手賬式圖案。
紋身!
陸秋的腦子里忽然翻涌起上周的一則消息:基地附近一位流浪漢不知所蹤,離奇失蹤。
而林沫和他閑聊時還附帶提了一句,那人胸口有紋身,上面畫著一雙飛鷹。
放置框上的紋身,分明就是那流浪漢的飛鷹!
上周失蹤的人,竟成了這一堆實驗素材的一部分!
陸秋后背發冷,胸膛的怒火卻幾乎壓不住。
他能猜到這些人體殘骸背后的原因:實驗。
活體實驗。
而基地的掌權者很可能就是這場慘無人道行為的幕后推手。
陸秋攥緊拳頭,但很快便冷靜下來,用極其緩慢的動作將手機掏了出來,他要拍下更多的照片。
照片是真正的武器,記錄的真相一旦兌現,被林峰知道,就能在大場合中令他處處失守。
不對,不能靠手機直接傳播!
陸秋腦中靈光閃過,這基地的管理說不定會監測通訊信號,一旦泄漏,就會打草驚蛇。
保險起見,他將拍好的照片隱藏到空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