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速之客
驚蟄后的第三場雨剛停,上官玉蹲在田埂間查看靈稻長勢。混沌氣凝成細(xì)絲鉆進(jìn)泥土,吞噬掉多余的濕氣后又反哺出溫?zé)崴F。稻葉上凝結(jié)的露珠突然倒懸而起,在半空中拼成個(gè)歪歪扭扭的兩個(gè)"六"字。
"萬古吞天訣第六重,萬古神魂訣六重..."他隨手碾碎水珠,青虹劍在鞘中發(fā)出愉悅輕鳴,"該育水稻苗了。"
百丈外的池塘突然炸起沖天水花。戒色和尚的佛魔臂暴漲三倍,左手金剛印鎮(zhèn)住翻騰的池水,右臂魔紋化作巨網(wǎng)撈起一尾紫金靈鯉:"佛爺這招‘降龍伏虎撈魚式’如何?"
"雷哥快看!"唐好甜提著竹簍小跑過來,碧鱗毒霧凝成絲線纏住活蹦亂跳的魚尾,"這魚鰓里生著星紋,定是喝了混沌鼎的洗劍水..."
話音未落,整條魚突然自燃。金玲兒踩著九鳳綾掠過水面,涅盤火卷走焦黑的魚身:"說了多少次,混沌氣養(yǎng)的魚要用寒玉刀處理!"她指尖竄起火苗,魚肉在烈焰中重生三次,最終化作晶瑩剔透的刺身。
春分當(dāng)午,七人圍坐在老柳樹下吃涼面。諸葛歌的星斗盤懸在頭頂遮陽,墨詩語正用鳳冠垂珠給每人碗里加冰鎮(zhèn)梅汁。
"小玉子嘗嘗這個(gè)。"金玲兒突然將九鳳綾甩向上官玉。綾羅末端卷著個(gè)翡翠酒壇,壇口封泥上還嵌著涅盤火凝成的鳳凰印記。
混沌氣自動(dòng)裹住酒壇,卻在觸及壇身時(shí)突然沸騰。上官玉瞳孔閃過銀芒,洞玄真瞳瞬間看穿酒液里流轉(zhuǎn)的星輝:"你用周天星辰陣釀的酒?"
"整整七百顆瑤光星露。"金玲兒得意地晃了晃空酒壺,"喝一口能抵三月苦修..."突然轉(zhuǎn)頭瞪向西方,"禿驢!你往面里加了什么?"
戒色和尚捧著海碗嘿嘿直笑,佛魔臂上的魔紋正往面湯里滲黑氣:"佛爺新悟的‘往生辣椒油’,超度舌頭的..."
南宮主突然渾身冒起雷光,紫電在發(fā)梢噼啪作響:"痛快!這辣勁比雷劫還帶感!"說著又往碗里澆了兩勺,看得唐好甜默默把竹椅挪遠(yuǎn)三丈。
谷雨前日,墨詩語正在織布機(jī)前忙碌。鳳冠垂珠化作三千銀梭,將星輝與蠶絲織成流光溢彩的錦緞。諸葛歌突然抱著星斗盤沖進(jìn)屋:"娘子快看!后山醉仙藤結(jié)了個(gè)酒葫蘆!"
兩人趕到時(shí),整片山崖都被酒香浸透。手臂粗的藤蔓纏著塊青玉原石,石心凹陷處盛滿琥珀色瓊漿。最奇的是酒液表面浮著星圖,細(xì)看竟是周天星辰陣的微縮版。
"這酒怕不是成精了。"墨詩語指尖剛觸到玉璧,藤蔓突然抖了抖。葫蘆狀的酒囊自動(dòng)脫落,穩(wěn)穩(wěn)落在諸葛歌懷中。
當(dāng)晚的燒鵝宴上,戒色和尚抱著酒葫蘆死不撒手:"佛爺拿佛光換的!誰搶跟誰急!"話音未落,葫蘆突然噴出一道酒箭,精準(zhǔn)澆在他光頭上。眾人哄笑間,金玲兒突然瞇起眼睛——上官玉腕間的星鏈正在微微發(fā)燙。
清明晨霧中,七人各顯神通忙春耕。金玲兒的九鳳綾卷著三百根竹簽在插秧,每株秧苗間距分毫不差;南宮主用雷紋臂夯地,電光所過之處雜草盡成焦灰;唐好甜的碧鱗毒霧化作細(xì)雨,毒死蟲卵卻不傷靈土分毫。
上官玉站在田壟盡頭,混沌氣凝成的巨鼎懸浮半空。鼎口傾瀉出的靈氣如瀑布澆灌梯田,稻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節(jié)抽穗。突然他劍眉微皺,青虹劍自動(dòng)出鞘三寸——東北方的天空裂開道黑縫。
"有客到。"他屈指彈飛劍鞘,混沌氣在腳下凝成青蓮。
“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和尚滿頭問號(hào)?望向諸葛歌。
“我待會(huì)再去檢查一遍”諸葛歌摸著頭。
東北方的天空裂開道巴掌大的縫隙,狗頭人身的妖怪打著滾栽進(jìn)水田。這廝頂著焦黃雜毛,鼻頭沾著泥漿,腰間的破布條還別著半截骨頭。
"種田的!"它撲騰著爬上岸,尾巴甩出串泥點(diǎn)子,"給狗爺?shù)雇胨?quot;
七人齊刷刷扭頭。戒色和尚的佛魔臂正捏著秧苗,金玲兒的九鳳綾纏著水瓢,唐好甜的碧鱗毒霧凝成小鏟子——活脫脫一群莊稼把式。
上官玉傳音眾人:“別動(dòng),我去。” 上官玉走到狗妖面前。
"水井干了。"上官玉解下腰間酒葫蘆晃了晃,"百果酒倒有一壺。"
狗妖鼻孔猛抽兩下,哈喇子順著尖牙滴落:"酒?"它竄到青石板上坐定,尾巴拍得啪啪響,"滿上滿上!"
黃毛爪子抱著酒壇猛灌,琥珀酒液順著下巴淌了滿胸脯。戒色和尚蹲在旁邊數(shù)數(shù):"第三口...第四口..."
"嗷——"狗妖突然仰天長嘯,躥上桃樹亂蹦,"好酒!好酒!"它扯下半截樹枝當(dāng)劍使,歪歪扭扭耍了套醉劍,撲通一聲栽進(jìn)池塘。
金玲兒甩出九鳳綾卷住狗腿:"撈條醉狗加餐?"
"使不得!"狗妖在水里撲騰著作揖,"狗肉酸!酸!"說著突然翻起肚皮裝死,漂到唐好甜腳邊偷摸拽她裙角。
"雷哥!"唐好甜跺腳嬌嗔,碧鱗毒霧凝成小蛇咬住狗耳朵。狗妖嗷嘮一嗓子蹦上岸,濕毛炸成刺球。
"接著喝!"戒色和尚又拍開壇酒,"佛爺這酒能洗筋伐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