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聽聞又加量了，心中不禁樂開了花。他假意說道：“看在你們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我才同意的。你們打算如何付賬呢？”

  蒙天鴻隨手扔出一個錢袋，豪爽地說：“這是定金，三天后，我們拿到貨時付全款，到時錢貨兩清。”

  店主拿起錢袋，往里一瞧，竟然足足有百兩銀子。他平日里做生意，一天也不過才掙幾兩銀子，如今一下就有這么多進賬，自然是高興得合不攏嘴。

  他正準備將銀子揣進懷里，蒙天鴻卻忽然喊道：“慢著，手續呢？沒有手續，萬一我來提貨時，你不認賬怎么辦？”

  出門后，蒙天鴻對老頭豎起大拇指，贊道：“還是恩公厲害啊。”店主對他們的信任又多了幾分，爽快地簽好協議。

  離開后，店主趕忙回家叫來所有的傭人、幫工，甚至連親戚都請來了幾位。他這般大張旗鼓，難道是要請客吃飯？

  吃飯固然重要，但這并非主要目的，店主真正要做的是清理自己的全部庫存。

  他要將每一把茶壺的壺嘴都敲掉一截，這可是個不小的工程，整整忙活了兩天半才完成。為了湊夠數量，他還從同行那里借調了大批的貨物。

  現在，所有的加工都已完成，只等公子來提貨了。

  然而，天亮了，公子沒有來，店主卻不擔心，反而得意洋洋地想著這次可真是賺大了。中午時分，公子還是沒有出現，店主也不著急，心里暗想：公子年輕，做生意可能沒有時間觀念。

  可一直等到晚上，公子依然杳無音訊，店主開始有些著急了，他尋思著公子是不是中午喝酒喝多了，可千萬別忘記來提貨啊。

  第二天，公子依舊沒有現身，第三天，情況依舊。店主望著那一堆被敲掉壺嘴的茶壺，心如刀割，心痛得仿佛在流血。整整 1600 把茶壺，如今該如何處理？

  任誰都知道，沒有壺嘴的茶壺就是一堆垃圾，連殘次品都不如。以前，這樣的茶壺只能全部當作垃圾扔掉。

  店主懊惱不已，自己怎么就會相信什么水滿則傾的寓意呢？那公子一定是個騙子，絕對的大騙子！

  遠處，老頭看著坐在那里痛哭的店主，心里簡直樂開了花。“我那 100 兩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就當是喂狗了。”

  蒙天鴻嘴角輕揚，似笑非笑地說道。“什么喂狗了，他需要付出的血的，還沒結束呢，接下來還有好戲。”我們可以這樣……老頭眼睛一亮，驚喜地看著蒙天鴻，“還能這么玩？我聽你的。”

  當天，一位富人走進了瓷器店，看到了沒有嘴的茶壺。店主震驚之余，趕忙走過去。

  “這茶壺可有深意了，它代表著水滿則傾，這可是高級貨，告誡人們做人做事都不能過頭。”

  富人一臉不屑，“你少來，這一看就是垃圾。我買回去敲碎了抹墻貼花用的。”說罷，轉頭就走。

  店主也知道沒有茶壺嘴的茶壺沒什么價值，以前也只能扔掉處理。現在能賣多少算多少吧。店主連忙拉住富人，“等等，你要多少個？”

  富人打量著店主，“你有多少，我要的量可大了，我要把所有圍墻都貼滿。”

  店主忙道：“1600 把，你能全部要完么？”

  富人撇撇嘴，“1600 把太多了，給你 2 錢，反正我都要了。”

  店主一聽著急了，“這些都是從外國運來的，2 錢太少了。1 兩，我都虧 1 兩 5 錢了。”

  富人轉身就走，“我去找乞丐收垃圾，1 錢都用不了。”

  店主知道這批貨全砸手里了，但能收回一點是一點，總比白扔了好。他趕緊繼續拉住富人，“10 錢，我這可都是高檔貨，貼墻也有面子。”

  富人稍作思考，“5 錢，要就給我，別再纏著我了，這是最高價。”店主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答應。總不能白扔了，5 錢也是錢啊。很快，馬車就把所有的瓷器都拉走了，錢貨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