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宮面圣
也就是這一嗓子,讓齊王世子歸家的消息似瘟疫般在城里傳播,有人歡喜有人愁。
正在買酒釀團子的老漢被嚇了一跳,呢喃道:“路上那位公子莫非是世子殿下?”
他剛剛可說了對方不少壞話,現在肝有點顫。
周圍立馬有人問道:“是不是左右擁抱,香車寶馬,仆役隨行?”
老漢搖了搖頭,“就一個人,打扮的很普通。”
“我就說您老沒那么好運氣,以殿下那性子,人少了他愿意出門?想什么呢。”
好漢放下心來。
還好不是。
是就好了。
以沈舟現在二品的身手,從齊王府趕到承天門只需半炷香的功夫,若不是為了躲避行人,速度還能再快些。
兩年前的命令還未撤銷,左衛值守只是行了個軍禮,便放任男子進去。
沈舟走在長長的甬道中,腳步慢慢放緩。
陛下病重?開什么天大的玩笑,一般病癥御醫就能處理,若是有人暗中下毒,當宮里的高手都是擺設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家里老頭完全沒提這一茬。
躺在延嘉殿的沈凜等了半天都沒等到那混小子,氣得他在床上翻個身,“人呢?”
有內侍匆匆來報,“殿下直接去了御花園。”
沈凜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那些潑墨石斛才移植過來不久,難不成又要慘遭毒手?這可還沒開花呢!毀了就太可惜了。
“找個身手好的去把那個不孝子給朕帶過來!”
說罷他又改口道:“算了,再等一會兒就是。”
沈凜知曉對方現在的身手,萬一等下打急眼,宮內不知會被拆去多少亭臺樓閣,這兩年馬場建設花費不少,臭小子又要大婚,怎么也得按照太孫的標準來辦,畢竟是娶親,也不好讓江南林氏掏錢,能省則省吧。
沈舟漫步在御花園,當年他刻下的字還在石階上,看上去經常有人擦拭,連半點灰塵都不曾沾染。
一旁的內侍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求世子殿下莫要再拔出腰間長劍,他們可實在擔不起這份罪責。
這份小心思被沈舟一眼看穿,笑道:“就是來賞賞景,這大冬天的怎么不種上幾棵梅花?”
內給侍答道:“回稟殿下,圣上嫌梅字諧音不好。”
“其實栽些山茶也不錯,花香淡雅,不知能不能養得活?”
沈舟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反正他不著急。
內給侍腦筋在瘋狂運轉,揣摩殿下言語中的深意。
他常年待在宮里,雖不參與朝政,但難免聽到一些風聲,尤其是內侍監割孤曾提醒過,對待齊王世子要小心再小心,慎重再慎重,失禮失言者,按謀逆之罪論處。
內給侍思索片刻后道:“不知殿下想要種多少?奴才也好趁早去辦,最多只需一月,不,半月就成!”
沈舟看著對方戰戰兢兢的模樣,蹲下身子道:“我這么嚇人嗎?”
“殿下風流倜儻,神武非凡,玉樹臨風…高大威猛,足智多謀…”
“好了好了。”這種拍馬屁的話沈舟好久不曾聽過,總覺得是在罵他,不如劍南道百姓那句“龜兒子”來的親切。
…
沈凜等得腦袋昏沉,迷迷糊糊聽見殿門被推開的聲音,立馬打起精神。
一男子端著從御膳房親自做的面條,吸溜道:“見過皇爺爺,皇爺爺圣體安康否?”
沈凜一邊哎呦,一邊道:“是那位出京兩年都不寄信回宮的混賬小子嗎?朕不太安。”
沈舟踱步到床前,小聲嘀咕道:“又給誰下套呢?堂堂天子還需裝病?對手來頭很大?”
沈凜咳嗽兩聲,答非所問道:“偶感風寒,不礙事的。”
沈舟皺起鼻子嗅了嗅,“我聞到了一股肉蓯蓉,巴戟天,還有鹿茸的味道,您老人家是想幫我添個四叔?”
內侍們不用任何命令,匆匆退出殿外,該聽的聽,不該聽的就假裝沒聽見。
沈凜臉色一變,隨手將床邊藥碗打翻在地,披著被子坐起身道:“就不能陪著皇爺爺把這場戲演下去?到時候讓史官記錄下來,也好留下個爺慈孫孝的名聲。”
“臭小子,御史參你的奏本都快堆成小山了!”
沈舟嘴里塞著面條,含糊道:“總要給人家找點事情做,不然一直養著浪費銀子,說起來我算他們半個衣食父母。”
沈凜哦了一聲,他怎么就沒想到這種寬慰自己的法子呢?
沈舟將剩下的面湯放在案臺上,賤兮兮道:“說說看,是不是真的準備納妃?皇祖母能同意嗎?您就不害怕晚上被蹬下床?”
沈凜板著臉道:“你出去一段時間,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長輩的私事都敢打聽?”
這也就是沈舟,換做其他皇孫已經跪下請罪了。
“我這不是在找話題跟您瞎扯淡嘛,不然您說朝堂大勢,我聊江湖趣聞,哪能尿到一個壺里去?”
沈凜哼了一聲,將早就打好的腹稿說了出來,“柔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