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放假最多的李千戶
日上三竿,李淼從床上起來,伸了個懶腰。
嗯~——
這一個懶腰伸的極久,足有半炷香的時間,李淼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打了個寒顫,披了件衣服下床。
昨天晚上加班實在太久了,讓他都直接睡了過去,連自己是怎么回來的都不知道了。
他走出房門,沖著院子里正在澆花的一個小姑娘招了招手:“小四,來來。”
小四聽見招呼,回頭看見他站在臺階上笑,卻是一溜煙跑過來焦急地說道:“爺,你可算起來了。”
“現(xiàn)在都快過了辰時(九點),衙門點卯都過了一個時辰了!今天點不上,這月俸祿又該扣光了!”
李淼不在意的說道:“扣就扣唄,我哪天從庫里抓兩把就夠咱吃的了。”
他從錦衣衛(wèi)的庫里取錢倒是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因為那些錢本來就是他的。
“爺,你每次都這么說,可錢到了你手里還沒到家就花完了!”小四委屈的說。
“得得得。”李淼此時也有點不好意思。本來是想招呼小四出去一塊吃點早點,可看她一副認(rèn)真的樣子,也就不好再逗她。
“成,我這就去衙門點卯,等我拿點銀子,不放我兜里,直接讓你海哥哥給你送來好不好哇?”李淼戲謔的說道。
小四臉騰一下就紅了,也不說話,轉(zhuǎn)身噔噔噔的跑進(jìn)了屋。
“丫頭片子,留不住了。”李淼笑著看了看,回屋穿好了衣服,慢悠悠的出了門。
當(dāng)下這個朝代,叫做大朔。大體上跟李淼前世的大明差不太多,細(xì)節(jié)上略有出入。
有相同的地方,比如皇帝都姓朱,比如也有錦衣衛(wèi),也有宦官弄權(quán),也有文臣黨爭。
有不同的地方,比如不像大明那么規(guī)矩,坊市劃分不那么死板,讓李淼此時可以慢悠悠的挑幾個吃食拿在手里,一邊吃一邊往衙門走。
比如,這個世界有真正的武功。
一葦渡江、隔山打牛都是現(xiàn)實存在的,乃至容顏不老、斷肢重生都不是杜撰,而是江湖人士統(tǒng)一認(rèn)定存在的共識。
而要說李淼到這武俠世界三十多年,在武功上修的怎么樣了?
呵——這么說吧,取得了一點小小的成就。
也就是個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容顏不老、見神不壞的水平,半個武林神話,不值一提。
而要問李淼為什么能把武功練到這個地步。
一是根骨,李淼的根骨不是好,是好的過分,是達(dá)摩祖師聞之落淚、三豐真人見而心驚的程度。單靠這一身根骨,李淼就算死磕一門內(nèi)功,練到現(xiàn)在都不會差到哪去。
當(dāng)然,根骨決定下限,到了絕頂高手這一級,決定上限的往往是悟性。
君不見楊過就剩了一根胳膊,跟著一只不會說話的大鳥瞎學(xué),都能悟出黯然銷魂掌來。而郭大俠身上神功絕學(xué)比腦細(xì)胞都多,可使了半輩子降龍十八掌,也沒見使出什么花樣來。
可見要想達(dá)到開宗立派的宗師境界,悟性才是決定性因素。
而李淼的悟性呢,只能說一般,非常一般。
要說一般到什么程度——這么說吧,假設(shè)有這么一位天賦異稟的少俠,
這少俠門派里有一個天賦平平的弟子,
這個弟子下山遇到了一個落草為寇的山匪,
這個山匪手下有一個打家劫舍的小頭目,
這個小頭目背后有一個搖旗吶喊的嘍啰,
這個嘍啰家里養(yǎng)了條會握手和坐下的狗——李淼的悟性就跟這條狗差不太多。
這不是對李淼的侮辱,而是事實上的評價,他的這個“一般”,既不是“在江湖人士里邊一般”,也不是“在普通人里邊也就算一般”。
而是“在哺乳動物里邊,一般”。
也許會有人說,悟性不就是智商么,難道李淼腦子跟狗差不多?
不是,悟性并不等同于智商,至少在大朔武林里不是。
所謂的悟性,其實更貼近于“適配度”。同一個人,可能對某個功法悟性很強(qiáng),對另一個就榆木腦袋。
而有些武學(xué)奇才,就是對幾乎所有武功適配度都很高。而李淼,就是對所有武功的適配度都低的發(fā)指。
因為他要用一個現(xiàn)代人的思維,去理解那些玄之又玄,有時候甚至違背常理的東西。
俗稱“知見障”。
他可以改變自己的理念,可以改變自己對世界的認(rèn)知,但很難去動搖那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幾十年的實踐、已經(jīng)根深蒂固的思維方式。
這動搖了他去理解一切武學(xué)的基礎(chǔ)。
好在,他是個掛狗。
就靠著既沒有文字說明,也沒有任務(wù)發(fā)布,與其說是外掛不如說更像是某種特殊體質(zhì)的金手指,李淼花了二十年的時間,硬生生在把自己修到了半個武林神話級別。
至于這金手指的細(xì)節(jié),容后再表。
且說眼下,李淼邁著四方步,邊走邊吃,邊吃邊四處亂逛。硬生生把太陽磨到了正當(dāng)中,才走到了鎮(zhèn)撫司衙門口。
此時已經(jīng)快到休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