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穿進游戲的第二天
栗音不清楚師父是怎么和對方交代的,興許那兩個內應還可能是頭頂上三宗的弟子——
她更愿意稱他們為內應,而不是爐.鼎,畢竟后者著實不是什么好稱呼。
玉歡宮的作風從靡殊宮主的言語中就可以窺見一斑。
游戲中,魔域玉歡宮和道門合歡宗一樣,都是合歡道。
但合歡宗才是此道正統,講究你情我愿、雙方互好的雙贏,玉歡宮則不同,主打“他人皆爐.鼎”的行事作風,主要玩法在于強行采.補——
打上印記后強行榨干另一方體內的靈氣,并直接化為己用。
這是栗音美化之后的說法,論壇里的部分玩家甚至粗暴稱之為強x,她時常想說大妹子們這話也太糙了。
在她穿越進來前,玉歡宮已經當選強制愛愛好者必選玩法,常被用來玷污三界各種各樣的高嶺之花,玩家們稱這個攻略策略叫做日久生情……
還是很糙。
玩家是這樣的,現實里純情且羞澀,游戲里混沌且邪惡,網絡上更是沒有在意的人了。
不過栗音穿進來前,并沒有抽到過玉歡宮的身份卡,她只在某個存檔里短暫地體驗過合歡宗的角色身份。
如果在游戲里,得知師父為她準備了兩個爐.鼎,栗音可能會精神抖擻,仔細研究。
但在現實中……
想起師父在消息中主張的說辭,栗音腳趾扣地,到現在也沒想好等下該以什么面貌,面對那兩個內應。
她悄悄嘆了口氣,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她。
方才來搭話的女修得知她的回答后并沒有離開,仍舊蹲在她旁邊,如同失去夢想一般抱住膝蓋。
栗音覺得她看起來有些自閉。
她們兩個人仿佛是白玉廣場上突兀的兩朵蘑菇,路過的人漸漸投以疑惑的打量。
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栗音開始思考,如何以不二次傷害這位朋友的方式挪個窩。
可就在這時,天邊劃過一道由遠及近的靈光,本來打量她們的視線紛紛收回。
來往的人俱都看向那道緩緩降落的身影,這樣閃亮的登場方式也吸引了栗音的注意。
她好奇地張望,豎起耳朵默默聽路人們發出的吸氣和議論聲。
“是沈長老……”
“沈長老怎么來了?不會又有魔修混進來了吧?”
“怎么可能,三宗收徒還有不怕死的東西混進來,是不想活了嗎?”
“沈長老就不能來看看青玄收了多少新弟子嗎,你們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
“嚇死人了……”
就是,嚇死人了。
栗音差點被他們的話嚇死,畢竟她也是個混進來的東西。
聽他們的意思,這位沈長老恐怕對付魔修有一手的。
栗音緊張地攥緊了衣角,不敢再肆無忌憚地張望,而變成小心地打量。
來人離得很遠,落在廣場中央,她只能看見欣長又高挑的冷峻背影。
男人落地時激起一陣氣流,這道氣流拂起了他的衣擺,營造了短暫的飄逸感。
等穿著天青云紋法袍的一隊弟子迎到他面前時,那種對比瞬間鮮明到無法忽視——
比起旁的修士衣袂飄飄,他的衣著打扮更為講究,甚至過分厚重。
像個世家公子似的里三層外三層,只露出一抹瓷白的脖頸,通身的氣度少了幾分隨性。
凝夜紫色華服襯得長身玉立,多出幾分矜持貴氣。
栗音還在想象那么優渥的身材和比例得配個什么樣的臉時,那人同弟子說話間,忽然掃了眼四周。
他的側臉直接撞進栗音的眼簾,狹長漆黑的眼眸透出幾分鋒銳陰沉,平直的嘴角加重了面上的冷意和疏離。
奈何再怎么冷也壓不住五官的艷,像寒冬里覆了層雪的紅山茶,冷意難擋,艷色動人。
栗音輕輕吸了一口氣,長了這么好看的一張臉,在游戲里肯定是可攻略角色。
她的小心思動了一下。
當然,攻略游戲的玩家在攻略游戲里心動顯然是很正常的。
不過那位沈長老好像只是隨意轉了一下視線,很快又轉回去了。
栗音仔細品味剛才的驚鴻一瞥。
品著品著,她忍不住皺眉,方才那張冷艷的臉竟然有點眼熟的感覺。
怪哉。
“你知道他是誰嗎?”一旁自閉的女修重新湊上來搭話。
栗音沒能琢磨透那點熟悉,有些遲疑地問:“誰?”
“他是青玄宗的長老,自愿駐守在北妄城,鎮壓魔修作亂,除魔衛道。”女修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興致沖沖,
“沈長老十分憎惡魔修,不過據說是有原因的......”
栗音從她的反應中意識到有瓜可吃,眼睛一亮:“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