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魏哥VS弟弟
; “如你所見。”
魏爾倫在廢墟里緩慢地抬眸,一縷金發從他耳邊垂下,竟有種破碎的美感。
“我已經遠不及你了,弟弟。”
弟弟?他們是兄弟?
這云泥之別的性格,是森鷗外人格分裂培養的嗎?
“你把喬伊當成什么了?”中也在兄弟敘舊時還不忘為我發聲。
“當工具人。”我替魏爾倫回答了,“中也大人,我想魏爾倫大人是在用我測試您的實力。”
但凡中也沒追回一顆子彈,我都會受傷甚至當場死亡,幸好他超越了魏爾倫,所以我現在僅僅是裙子上沾了一些灰。
不該穿白裙子來的。
“恭喜你,中也。”魏爾倫溫和地望著自家弟弟,“你更強了。”
“不過——”
他話鋒一轉,視線向我掃來,目光中一片冰冷。
“你要是看上這種女人,我絕對會殺了她。”
中也剛緩和下來的情緒又炸了:“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我也炸了,這種女人?哪種女人?
“魏爾倫大人,請問在您眼中,我是什么樣的人?”
金發青年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傲慢的輕哼。
“普通,渺小,螻蟻。”
他給的答案一個比一個過分。
“混蛋!”
中也比我更氣,他剛要破口大罵,被我抬手制止了。
既然他武力值高過魏爾倫,有這樣強大的后盾,那我可以放心說話。
“請問魏爾倫大人,您又非凡在哪里?偉大在哪里?大象在哪里?”
“不會用詞沒必要非得追求對仗工整。”
“您在mafia查無此名,而我的名字霸榜mafia的野生論壇。您只敢藏身于地下,終年見不得光,而我每天都能沐浴晨曦,欣賞月色和星光。”
魏爾倫一臉漠然:“我對外界沒興趣。”
死鴨子嘴硬。
“那我對暴力也沒興趣,一個人的強大,不在于他的破壞力,而在于他的創造力。”
我環顧四周,不久前還是射擊場的地方,已經變得破爛不堪。
修繕又是一個大工程。
“千百年后,有誰會記得曾經的暗殺王魏爾倫?”
被點名的青年對名聲不屑一顧,也懶得和我爭論。
我突然看見了埋在石頭下露出一角的詩集,它是被我潑了果汁,直接導致這場戰斗的緣由——《春風之子》。
我俯身撿起,拍去上面的灰塵。
“但是千百年后,人們一定會記得詩人魏爾倫。”
書名的下方,赫然寫著作者的名字。
——保羅·魏爾倫。
我之所以會不小心潑上果汁,正是因為我太驚訝了,驚訝于它居然是魏爾倫所寫。
我曾深深地為它傾倒。
它不止是詩,它是童真,也是迷茫。
它是一個孩子,一個手無寸鐵的靈魂,對世界反復的求索。
【為何我降臨于這浩瀚人世?】
我將詩集歸還魏爾倫,他沒接,似乎被我摸過的東西染上了瘟疫,他怕弄臟手。
我只好自己收著。
“魏爾倫大人,今天的您三番兩次要殺我。但總有一天,您會求我不要死。”
中也:“……”
魏爾倫:“…………”
兄弟倆都不好意思打擊我。
“我不打擾兩位大人敘舊了,先告辭了。”
這個逼裝完我就閃人了。
感覺再多留一秒都要被魏爾倫殺死。
……
回到地面,藍天白云,秋高氣爽,絲絲涼風吹拂臉頰,我的心情也跟著變得很好。
瞬間沒了找森鷗外告狀的想法,這么好的天氣就應該四處閑逛。
于是我拿著剛領的豐厚薪水以及中也單獨獎勵的大紅包,來到了橫濱的街市。
在我二十二歲的人生里,逛鬧市街的次數屈指可數。
前半生家里管得嚴,中半生哥哥管的更嚴,后半生在愛倫坡書里度過,他的推理小說背景在十八世紀的小鎮,少有娛樂。
手握巨款的我想起亞瑟的推薦,依次去了競馬場賭馬,打了小鋼珠,去了一趟賭場……
出來時身上只剩下了五百日元。
我決定去喝杯咖啡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