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奴婢萬死(求票票砸死我)
微末一路跟著趙晏返回了沁水閣。
方才潑灑的酒壺中暈了濃度極高的合歡香種,酒汁染上肌膚,此時的趙晏恐怕已難自控。
男人露在外面的手背微微泛紅,此刻正死死地攥著。
越過臨風廊,趙晏突然開口,“留在這兒。”
微末腳步驟停。
衛(wèi)驍也猛地停在原地,看看疊手恭立的微末,又去瞧主子緊繃的背影不明所以。
趙晏袍角轉眼消失在臥房門后,片刻后傳來沙啞的低喝,“衛(wèi)驍,滾進來!”
衛(wèi)驍驚出一身冷汗,忙三步并作兩步地沖進房門。
雕花窗上映出趙晏撕碎中衣,大步跨進浴桶的身影。
“水!涼的!”
衛(wèi)驍急忙跑去井邊,就見微末已扭著轆轤打了一桶上來,“快。”
他干脆將甲胄脫下扔在一旁,擼起袖管提桶就跑。
蘇晚昭突然出現(xiàn)在沁水閣內院,喘著粗氣直奔趙晏臥房。
見到男人時,小衣垂落半肩,露出酥麻的肩線,“王爺,讓妾身幫你…”
趙晏闔目盤坐在浴桶里,任由衛(wèi)驍提著冷水澆在頭頂,赤裸的上身通紅一片,緊繃的下頜線冷冷吐出,“滾。”
蘇晚昭不肯就此離去,撲跪在浴桶邊,鬢上步搖直直垂落水中,“王爺!我是你的妻子,為何不行?”
房中正傳出蘇晚昭凄厲的質問聲,微末扭著轆轤瞧見溫晴玉臉色鐵青,風一般掠進了房中。
她一把薅起蘇晚昭扒在浴桶邊沿的手腕,將人大力扯退幾步,“蘇晚昭,你想做什么?”
蘇晚昭被扯得踉蹌,徑直摔坐在地,崩潰間攀扯著溫晴玉的裙擺撕開一道裂口,“我想做什么?你這賤人,去死!”
溫晴玉腳下一滑,低呼著一并摔倒,蘇晚昭徑直朝她面門撓來,她側頭躲避間扯住對方發(fā)根,兩女竟就此扭打在一起。
“你竟敢給王爺下合歡香,你這不要臉的娼婦!”
“我是王爺正妻,你算什么東西?敢跟我這么說話?”
衛(wèi)驍急得臉都白了,王爺正全身發(fā)抖,這兩個女人竟如市井潑婦一般打了起來?
同是男人,待王爺撕碎衣袍時他就已經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可轉念一想,兩個媳婦兒都在這,王爺為啥要生生忍著?
他小心提著空水桶繞過戰(zhàn)場,徑直朝著井邊的微末奔去。
再返回時,兩個女人都鬢發(fā)散亂如瘋婆子一般,嘴里污言穢語的謾罵。他再次繞過,腰間佩劍磕在桶壁沉悶作響。
趙晏太陽穴青筋突突直跳,怒氣成倍地往上竄,他忽然抽出衛(wèi)驍佩劍猛地射出。
長劍打著旋撲通一聲扎在兩女交疊著的裙擺上,深深刺進青石磚,距兩人僅有半寸之遙。
“都給我滾!”
蘇晚昭發(fā)髻凌亂垂在腦后,脖頸間被溫晴玉抓出數(shù)道血痕,肩頭還垂著被薅掉的一縷發(fā)絲。
溫晴玉艷紅的口脂蹭在臉上,胸前衣襟被條條撕碎,抓痕遍布胸頸。
長劍在眼前陣陣嗡鳴,兩女同時咽了咽口水,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趙晏眸中猩紅漸退,目光如野獸般殺意滔天,“再不滾,就如這青磚地面!”
話音才落,長劍貫入的地面竟層層開裂,裂縫在兩人之間快速蔓延,轉眼攀上身后墻壁,落下滾滾碎石。
溫晴玉最先起身,抽出勾絲娟帕遮住面容,逃也一般迅速離去。
蘇晚昭哆哆嗦嗦爬起,軟泥一般整個栽進阿喬懷里,挪著步子緩緩消失在了黑暗中。
衛(wèi)驍咧著嘴回到井邊,將空水桶往地上狠狠一砸,“你可見過王妃與側妃扭打在一起的?簡直像東市上為了兩錢韭菜撒潑打滾的潑婦!看把王爺氣的…”
少年義憤填膺,鼓著胸脯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撿起小石扔出老遠,“要是換了我,八成會被氣死!”
微末不由好笑,拾起水桶綁在麻繩上投進井口,“王爺可好些了?”
沁水閣的水桶偏大,裝滿水后十分沉重,微末扭了許久有些脫力,額角泛起細密汗珠。
衛(wèi)驍見狀從她手中接過搖把,“沒那么快好,但咱家王爺定力足,你不用擔心。”
微末坐在墻角,看著少年腳下生風來回折騰,干勁十足的樣子似讓她的心情也輕快了許多。
她沒想到蘇晚昭和溫晴玉會打起來。
還是當著趙晏的面。
蘇晚昭今夜喝了不少酒,徹底失了控。
垂下眸,鞋邊青磚縫隙里長出一株極不起眼的勁草,草心萌出蒲公英花莖,打著骨朵倔強地對著天邊瑩月。
她用指腹去觸,花身隨風輕搖的樣子似在回應,骨朵里飄出細細密密的白色絨籽。
名貴的花朵往往嬌嫩,稍有不慎便會連根腐爛,反是這尋常的野草,總能活出自己的天地。
月色漸明,衛(wèi)驍提走最后一桶水后再未返回,許是趙晏已退去了滿身燥熱。
衛(wèi)驍站在門邊沖她招手,“微末,王爺喚你!”<